高中：画室里的静物

美术特长生的画室总开着窗，松节油的味道混着窗外的玉兰花香，在空气里慢慢飘。我总在晚自习后来这儿画素描，画板上的苹果已经画了半个月，阴影还是调不好。​
美术老师走过来，握着我的手调整铅笔角度：“暗部要再重一点，才有立体感。” 她的指甲缝里总嵌着颜料，说话时带着点南方口音，像山涧的流水。​
画累了就看窗外的玉兰花，月光落在花瓣上，像撒了层面粉。有次老师递给我一杯热可可：“画画和做事一样，急不得。” 她的杯子上印着莫奈的睡莲，和画室墙上的海报一模一样。​
联考那天，我画的静物里放了朵玉兰花。走出考场时，阳光正好，好像老师的声音还在耳边：“慢慢来，总会画好的。”